第66章 第66章-《恃宠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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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近十一点,寂静的公寓处在暗色里,落地窗被打开一条缝隙,冷风将白色的薄纱窗纱吹了起来,主卧的房门紧闭着,过了几分钟,曲笔芯将小巧脸蛋上的泪痕洗净,走到了客厅。
她看见沈复静默的坐在沙发处,纯黑色衬衣平整贴在胸膛,西装裤的膝盖以下裤线笔直,衬得整个人身形高挑腿长,侧脸轮廓精致,皮肤在落地灯下过于白皙,像是带着禁欲神秘感到不可冒犯的雕塑剪影。
可惜现在曲笔芯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副痴迷了四年的美男图。
她走了过去,而沈复半垂的长睫缓缓地抬起。
曲笔芯指尖仍是僵冷的,将桌上的两份协议书拿起,乌黑明亮的眼睛再也没有甜甜的笑了,要走之前,冷静地跟他算清楚彼此这比烂账“这套别墅是你自己赚钱买的,家里的车也是你的,包括这里每一件东西都是花你赚的钱,我一件都不会拿走,只拿走这十亿,以后我们两清了。”
除了这十个亿算是赔偿她四年的青春损失费,无情买断了她付出的感情。
曲笔芯在这场婚姻里,选择净身出户。
衣帽间那些昂贵的衣服首饰,车库里他专门从国外定制送给她的跑车,包括这套写在她名下的别墅,她都不要了,连带这个男人一起不要了。
沈复看着她穿着单薄的蕾丝吊带睡裙就要这样离开,外面深秋天气,她要强的性子连一件外套也不拿,细细的胳臂被冻得苍白,拿着两份文件和手机开门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他霍然起身,拿起西装外套和车钥匙,几步的距离就追上了已经快步要出小区的女人。
“我送你回曲家。”
曲笔芯眼睛睁着不眨,只盯着深夜里小区外的街道,快凌晨这个时间段已经没有几辆车开过,连带两旁昏黄的路灯都暗了些,显得几分落寞冷清出来。
她没有上沈复的车,头也不回地走到寂静的街头准备拦车
四十分钟后。
一辆黑色私家车从大老远开过来,将狼狈站在街道上等车的女人带上车,后座上,贺青池吩咐司机把暖气开高些,拿过毛毯将只穿着睡裙就敢跑出来的曲笔芯严严实实裹住。
见她脸蛋一点血色都没有,手脚也是冰冷没有温度的,便无表情说“沈复把你这样连夜赶出家门,连一套衣服都不给你了”
曲笔芯手指僵冷的攥紧了那两份协议书,低垂着眼,一直不吭声。
要换平时早就开口怼了过来。
贺青池隔着薄毯给她搓搓肩膀,微微转头,视线看了一眼窗户外。
在她来了后,久久停驶在曲笔芯不远处的车也朝反方向开走了。
车内气氛静了许久,直到曲笔芯身体回暖,她才呢喃般地开口“沈复跟我离婚了。”
这话让人听着心疼,贺青池视线低垂,落在她手指那两张纸上。
连夜行李都没收拾就离开了家,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睡裙和拿着离婚协议书,身为名媛这辈子没遭遇过的狼狈处境,都在今晚活明白了。
曲笔芯慢慢扭头看向玻璃车窗,模糊地看着自己苍白的脸,双眼红肿,跟女鬼一样。
她深吸了口气,咬着隐隐颤抖的嘴唇,花尽力气才挤出一段话“我他妈的才结婚半年不到,就成了豪门弃妇”
贺青池在旁边,安慰着她情绪“沈复跟你离婚给了一笔抚养费,还把你完璧归赵了,你这个豪门弃妇当的也不比名媛差。”
曲笔芯一点也没被安慰到,依旧死死的咬着嘴唇说“他不喜欢我,却要长了一副我喜欢的脸我现在好难受,整整四年他的心就算是石头,也能被我捂热了啊。”
感情里要分得清对错,也没这么多痴男怨女了。
贺青池不劝她不要伤心,换谁身上都跟天崩地裂没什么区别。
她把曲笔芯送回曲家,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话,以免静下来这女人又想别的“你拿着沈复给你的这笔财产,恢复你单身的自由,以后就算出去包养十个八个比他长得精致帅气比他年轻的男人都可以,你也不用装成他喜欢的模样了,多好啊。”
曲笔芯低垂着头,一遍又一遍看着手上的离婚协议书,冷不了的问“换做温树臣跟你离婚,你能放下去养成别的男人吗”
贺青池愣了下,暂时还没考虑这么远。
“这个问题,你得问他吧。”
毕竟她和温树臣的婚姻里,付出更多的其实是这个男人。
曲笔芯幽幽地一叹气,拿红肿的眼睛盯着她说“男人离了婚,身边怎么可能没别的女人上位,沈复这样冷情的男人都迫不及待要把那个哑巴扶上位了。”
贺青池根据她的话想了一会,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接受温树臣身边会出现别的女人。
曲笔芯慢慢地将抓皱的离婚协议书抚平,也瞬间收起了脸蛋上可怜兮兮的表情。
贺青池看她这样异常的反应,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曲笔芯抬头看过来,很认真地问“我在想明天要去美容院做个美白,现在脸蛋是不是看起来绿油油的”
“”
凌晨一点半后,贺青池把曲笔芯安全的送回了曲家,那在车上前一秒还跟她说笑的女人,下一秒见到了曲父后,就开始趴在了亲爹怀里哭得你死我活的。
那一颤一颤的哭音听着能掐出泪来,仿佛在外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贺青池看出其中的演戏占据了大半,也没管,和曲母打了声招呼便离开。
等她回到自己的住处,上半夜差不多都快过完了。
别墅二楼四周很安静,主卧的门缝隙里,隐约透露出台灯微弱的灯光,她脱掉了脚上一双尖细的高跟鞋,踩着地板轻轻的推门走进去。
温树臣已经歇下了,穿着深蓝色睡衣的身躯平躺在床上,睡姿规矩,双手放在腹部的被子上。
她把高跟鞋放下,翻出自己的睡裙先去卫生间洗漱,过了会才走出来,把照明的台灯关了,正要掀开被子躺下的时候,耳旁听见他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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