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中军大帐内。 刚刚人去帐空,独留皇太孙一人,现场有些狼藉。 隔断后面。 朱瞻基整个小腿漫进水桶中,感受着热量从足底传遍全身,脑袋里思索着先前的晚间军事会议。 针对如何清剿,那些躲在交趾大山里头的前朝余孽,他心中大致已经有了妥当的安排。 躲山里,他学过。 清剿,他也学过。 得益于那些年,优秀的少年军事教育…… 游击与反游击。 这是基本常识。 就如同村头的小孩,拿着最心爱的笔直的棍棍,三两人一组就能自然而然的,搭配出一个最为简单的进攻、侦查、活力组合。 想着想着。 朱瞻基觉得自己有些思念南京城。 里的秦淮河畔。 朱瞻基从水桶里头,抄起湿毛巾,双手一扭,拧干水分,噗的一下盖在了脸上。 (这事我干过……所以……他也得干!) “太孙!” “有女人!” 正在想着,为什么鼻子里会有一股别样味道的朱瞻基,耳朵里钻入小锦鲤的声音。 “恩?” 朱瞻基嗯了一声,仰着的头一回。 啪叽一下。 先前盖在脸上的毛巾,咣当又重新回到了水桶里面。 于谦愣了一下。 那毛巾的款式,他刚刚进来的时候,看得很是清楚。 似乎…… 是营中制式擦脚布…… 太孙又这等癖好? 朱瞻基明显的,也是愣了一下。 不过,大凡是全高权重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秉性。 脸皮厚! 他脸色正经,沉声问:“营中哪里来的女人?” 于谦发誓,他刚刚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看到,太孙的眉角猛的一抬。 他的脸上多了些古怪,一时间也想不出,到底该怎么称呼。 最后,于谦只能是闷着头又从大帐后面走到前面。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唐赛儿嘴角含笑,静静的跟着于谦走了进来。 她依旧是一身的五彩斑斓,似乎是要将这个深秋,装扮成春天。 但是她的脚下,却是站满了尘土,裤腿上也点缀着不少的泥点。上身,精致的衣服上,也挂了枯枝烂叶。 显然是一路跋涉。 朱瞻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自从柳州城一般,他算是彻底清除了。 若是一个女子会武功的话…… 那身段! 那姿势! 那持久! 他赶忙淡淡的扫了旁边,突然变得有些碍眼的小锦鲤。 于谦一缩脖子,默默的抽了抽鼻子,姗姗离去。 前面,传来嘭咚的关门声。 然后就是幼军卫经历,大声呼喊下令,营中官兵务必远离中军大帐,不得靠近半步。 朱瞻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忽然,他又觉得小锦鲤,眼下的官职是不是有点低了。 唐赛儿有些拘束,也有些尴尬。 外面的声音,也传到了她的耳中。 心跳在加速。 脸上也越发的滚烫起来。 身子没来由的,就想要靠在什么地方上。 为了缓解这份不知名的感觉。 唐赛儿轻咳了一声,小声开口:“胡破明要对你们下手了,他在集结躲藏在山林里的山寨头目,要聚合力量围剿起来。” 听到说的是正经事。 朱瞻基稍稍压下心中,因为天气而引发的燥热。 他微微皱眉,不是因为交趾的前朝余孽,在可笑的准备着围剿大明官兵。 “破明?”朱瞻基嘲讽着轻笑了一声:“他们哪里来的自信?谁给他们的自信?还有,这个胡贼,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皇太孙的外套已经在问话之间,一件件的脱了下来。 浑身的肌肉如雕刻一样。 唐赛儿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了,无奈的叹息一声,默默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胡破明是原来安南胡氏王朝的旁支。胡氏灭亡之后,直系被尽数诛杀,胡破明便成了胡氏辈分最高的,于是就躲进了深山里,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纠结前朝旧人。” 朱瞻基:“他想要做什么?” 唐赛儿撇撇嘴:“自然是想要夺回交趾。” “夺回交趾?”朱瞻基再一次的嘲笑起来:“这里是大明的交趾!自春秋战国,便归属中原王朝!他一胡贼,哪来的脸要夺回交趾!” 这种上诉数千年的瓜葛,唐赛儿没法去解释。 她轻轻摇头:“我来只不过是想要告诉你,他们在做准备。你虽然统帅上万精锐,来势汹汹。可胡破明他们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在家国仇恨下,你们未必真的能剿灭了他们。” 朱瞻基哼哼了一声,没作答。 稍稍迟疑了一下,重新捞起桶里面的毛巾,再次拧干,将双只脚从水桶里抽了出来,擦拭干净。 水桶拧到了一旁角落里,似乎是没有时间倒掉。 做完这些事,朱瞻基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一旁。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