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致岁月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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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的元宵节,“eagle”乐队在天津举办换了主唱以后的第一次live。

    那是宋二住的大院里的一位哥哥开的清吧,就开在海边,选在元宵节这天开业。为了图个喜庆,让宋二他们来撑撑场子。

    宋二除夕夜的时候专门打电话来邀请赵一玫:“说不定是我们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次演出了,来吧,就当是个纪念。”

    赵一玫是在客厅接的电话,话筒是镀金的欧洲古董,旋转的拨号盘,她的手指放在因为年月而剥落的罗马数字上,抬起头,愣怔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沈放。

    过年期间,他被沈钊给强行叫了回来,说他又不是无家可归,一个人过年像什么样子。沈钊和赵清彤坚持要看春晚,他再不耐烦,也只能坐在一旁,抿着嘴一声不吭地陪着。

    他没有告诉过她乐队的事,他似乎什么也没有告诉过她。

    哦,除了一件事——

    那天在医院里,他冷冷地看着她,说:“躺在那里的人,是我的母亲。”

    赵一玫收回目光,轻声回答宋二:“我就不去了,欢天喜地的日子,白白给人添堵。”

    这天夜里,赵一玫失眠睡不着觉,爬起来打开电脑。北京到天津的火车,两个小时的距离。

    你不是不邀请我吗,赵一玫一边抢票一边不屑地想,那我就自己堂堂正正地去。

    等真的到了元宵节那天,赵一玫站在人山人海的火车站,还是傻了眼。赵大公主长这么大还是生平第一次坐火车,偏偏遇上硬座加春运。

    旁边有情侣在别离,热吻和拥抱,短短几步路,却似是跨过万丈红尘。

    赵一玫别过头去,站起身,把票放在椅子上,走出火车站拦下一辆出租车。她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对司机说:“去天津。”

    等赵一玫抵达宋二说的海边,侥幸靠着运气找到了那家清吧时,演出还没有开始,屋子里早已坐满了人。但观众们都很安静,背景音乐在放carpenters的yesterdayoncemore。赵一玫走到吧台,点了一杯柠檬红茶。

    服务员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你要点的是长岛冰茶吧?”

    “不,”赵一玫强调,“柠、檬、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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