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徐州城外幽州军的辎重营内,糜竺看着一辆辆奔走如飞的独轮车,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一眼就看出每辆独轮车上的粮食最少也有三四百斤,一个壮汉却能推着车快速行走,可见这种造型独特的车子潜力是何等巨大。若非顾忌身份,他都想自己上去试着推一下。 管家糜忠赞叹道:“老爷,此车造型简单,作用巨大,咱们家也该仿造一些。” 糜竺点了点头,糜氏家族的主业就是粮食买卖,正需要这种车子。不出意外的话,这独轮车和妹妹回来乘坐的那辆四轮马车一样,都是天津工匠营所造,回头和公孙续说一声,看能否借来几个熟练的工匠自己制造。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团花锦袍,头戴金色进贤冠,脚蹬一双虎皮靴子的矮小白胖男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糜竺立即明白来人是谁,急忙上前拱手道:“晚辈糜竺,见过乐叔父。” 来人正是幽州最大的盐商和粮商乐何当,糜竺此前并未和对方见过面,不过因为有糜贞这层关系在,他才用更加亲近的‘叔父’相称呼。 乐何当双手扶起糜竺,略微打量了一下,点点头道:“子仲贤侄果然仪表不凡!贤侄年仅而立就能带着家族成为徐州顶尖,老夫很是钦佩呢!” 糜竺谦逊道:“叔父谬赞了!和叔父相比,小侄这点家当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叔父还是白手起家,小侄钦佩万分啊!” 两年前,乐何当就是幽州最大的粮商和盐商。本来盐铁一直是官府专营,贩卖私盐是重罪,然而随着天下大乱,各地豪门大族早就不把这条禁令看在眼里,公然经营盐铁者比比皆是,乐何当就是依靠私盐发家的。不过随着天津海边海盐场的巨量出盐,幽州境内的盐价一落千丈,进而波及到并州、青州、冀州各地,再加上公孙续的强势打压,各地破产的盐商数不胜数。 公孙续借此良机,一举把自己控制地盘内的食盐收归官府专营,他并未把铁器专营权收回来,因为暂时没什么必要——天津工匠营出产的钢制品和铁制品物美价廉,各地那些小作坊出产的东西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只能一家接一家的倒闭。 乐何当近水楼台先得月,提前把食盐这份产业剥离出去,专门经营粮食。公孙续为了打压那些豪门大族控制的粮商,对乐何当鼎力支持,现在乐何当一人就占了幽州粮食交易的半壁江山。糜氏家族的资产虽然在徐州数一数二,但是和乐何当相比确实不够看,因此别看糜竺已经被公孙续内定为徐州刺史,在乐何当面前他确实没有骄傲的资本。 乐何当哈哈一笑,能被糜竺这种年轻俊彦夸赞,胜过一百个普通人的阿谀奉承。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并肩向前方的大帐走去。今天糜竺来此,是为了和乐何当交接运过来的四百多万斤粮食(若非有这份底气,马云騄也不敢开仓放粮),并且商谈一下秋收之前从幽州购买粮食的事情,毕竟这次官府只开仓放粮十天,十天之后糜竺和刺史府上下就要头疼缺粮的事情了。 乐何当这次带到徐州的四百多万斤粮食是‘免费捐献’,加上人工和运费,他几乎损失了三成家产。不过他对此甘之若饴,公孙续和其父一样都是重情重义之人,现在的这些付出,将来肯定会得到补偿。而且他也很清楚,家产太多并非好事,一旦天下大定或者改朝换代,公孙续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控制那么多的粮食,最好的做法就是逐渐把家产捐献一大半出去,从而在‘新朝’获得重要的一席之地。 乐何当无心言利,糜竺也不咄咄逼人,双方很快就就一些要紧事项达成了协议,接下来的一些细节问题自有下面的人去cao作。 糜竺站起身来,躬身道:“叔父高风亮节,小侄代徐州百姓谢过叔父了!” 乐何当上前扶起糜竺,笑道:“咱们都是给子民做事,老夫的义女宁儿又和令妹是好姐妹,咱们可是真正的自己人!贤侄又何须如此见外?”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