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吕后-《[综]母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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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开国时候,哪怕是为了国家的人口滋生,朝廷都是不会鼓励蓄奴的,因此,舒云自然是再次针对不同的阶层,在蓄奴问题上,弄了个上限,不同等级的爵位,蓄奴的数量都会有区别,超过这个数量,那么,口赋就要翻番,甚至更多。刘邦呢,从舒云的政策里头得了个灵感,更是直接表示,不管是什么人家,汉人奴婢的口赋要翻倍,而如果是夷狄奴婢,那么口赋是原本的一半,如此一来,里外就是四倍的差距了,顿时,汉室跟匈奴,跟南越,乃至东瓯,闽越,南海等诸侯国的人口贸易就变得异常昌盛起来。
匈奴那边呢,正常会将俘虏变成部族的奴隶,他们原本呢,攻打一些不臣服他们的小部落,会将高于车轮的男子都杀死,甚至年纪小一点的孩童,若是存了反抗之心,也会被杀死,剩下的才会作为奴婢。
而如今汉人需要奴婢了,他们干脆就将能够抓到的人全装在大车上,直接就运到欈市上头出售。匈奴人对于五铢钱,对于黄金都没什么兴趣,他们在欈市上头,最喜欢的还是以物易物。汉人跟他们做买卖的时候,还算是公平合理,并没有太过压榨他们那些货物的价格。若是跟民间的那些普通商人交易觉得不划算,好可以直接找欈市那边少府开办的商会交易,少府给出来的价格一直比较公道。
刘邦某种意义上来说,想钱几乎是想疯了,他很快将这个收税的手段扩展到了妻妾上头。怎么说呢,因为多年战乱的缘故,民间呢,女多男少,即便如此,依旧有人娶不上媳妇。答案很简单,权贵还有那些有钱的商人地主,占据的女性资源太多了,自然底层的百姓占据的女性资源就少了。
因此,刘邦为了让底层的百姓也能娶到媳妇,自然得出点别的歪主意。那就是严格限制了各个等级爵位所能有的妻妾的数量。实际上,二十级的爵位,前面五级都是不能纳妾的。理论上来说,那些单纯的商人和地主,都属于不能纳妾的范畴,但是呢,只要每年多交一笔税,那么,就可以纳妾。但是,这个税呢,几乎是以指数级别增长的。可以说,一个中产之家,如果家里有两个妾,那么,日子就要过得紧巴巴了。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像是后来的那几个朝代,哪怕朝廷规定了不同品级的官员所能纳妾的数量,但是呢,大家总能以其他的理由进行规避,比如说权贵人家的通房姨娘,还有就是市井人家的所谓养女,其实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妾而已,只是民不举官不究罢了。
但问题是,这种擦边球会影响到下一代,比如说,你有一个妾一直没有登记,而是以奴婢的形式放在身边,但是,这个小妾有了儿女,那么,如果想要让儿女上主家的户籍,成为良民,那么,就会课以惩罚性的赋税。偏偏这个时代可没什么靠谱的避孕手段,除非男人真的狠心到拿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辈子做奴婢,没有出头之日,否则的话,他们就得老老实实认罚,要么呢,就干脆管好自己腰上那根裤腰带。
而作为这个律法的补充,那就是如果百姓娶夷狄女子为妻,那么,就可以减免两年的口赋。这也算是给了不少给不起聘礼,娶不了媳妇的百姓另外一条出路。相应的呢,民间采买夷狄女子的风气也涨起来了。夷狄女子价格不高,起码比起正常的聘礼来说,要少很多,哪怕语言不通,但是娶回来之后,她们同样勤劳能干,也能撑起一个家来。
总之,在刘邦之前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如今民间的情况已经与几年前有了堪称翻天覆地的变化。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真的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因为百姓已经不会满足于耕种,心思也越来越不安定了。
这也直接导致了在很多地方,儒家的学问没了市场,反而是原本已经没落的杂家变得兴盛了起来,毕竟,杂家的理论还是比较吸引人的,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足而知礼仪,所以,大家想要赚钱,想要发财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至于儒家嘛,他们之前也就是叔孙通制定礼仪的时候,露了一次脸,但是很显然,刘邦是个用完就丢的性子,儒家的学问他并不喜欢,只是册封了几个太学博士,然后呢,就不再理会了。
如今朝堂上的主流是黄老,另外呢,因为匈奴还有南越,乃至西南那边小国的缘故,因此,纵横家和兵家也有一定的出路,至于儒家嘛,呵呵,他们之前作死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朝中除了少数几个人之外,就没有儒家的大臣,既然学儒家不能出仕,那么,愿意学儒家的人自然也就少了。
以前的时候,大家是没办法,如今呢,造纸术和雕版印刷术的发明让学习知识的门槛下降了不少,儒家以前能吸引人的无非就是所谓有教无类,在招收弟子上头,比较开放,而如今情况就不一样了,朝廷鼓励民间私人教学,如果教学的人能够在长安认证一个博士的名头,那么,他们开办的学校还能得到一定的补贴,如此一来,自然有不少人乐意招收弟子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不食人间烟火的。
而舒云在少府搞的职业教育也流传了出去,一些大商户,也已经开始尝试着通过家学的形式培养自家的人才,比如说培养账房掌柜,另外呢,还会培养一些工匠。以前的时候,这些都是依靠家里的老人招收学徒,这种情况效率低,而且呢,上头的那些老人总是喜欢留一手,免得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专门的职业教育就导致了教学的都是老师傅了,他们专门以授课为生,那么,自然也就不在意下面的学生抢走字赖以为生的本事了。
可以说,通过这样的形式,民间百姓的识字率还有素质自然是提高了不少,而素质提高了,能够从事的工作自然含金量也会提升许多,收入也会得到一定的增长。而识字的人多了,学到各种技术类知识的人多了,自然就会有一些人产生其他的一些想法,开始搞一搞什么发明创造之类的东西,如此一来,也会促进社会的进步。
至于丰县沛县,这里是刘邦的老家,是刘邦这个皇帝的食邑,舒云对于这里,也是比较有感情的,当然,也是因为这里有着足够的资源,因此,舒云将丰县沛县,几乎是当做了某种意义上的经济特区来经营,很是搞了一些试点还有资源上的倾斜。
这里原本就有大量的盐矿和煤矿,之前的时候,不过就是碍于开采技术比较差,因此这些矿产压根没能得到相应的利用,而如今呢,舒云却是想着在这里搞出一个工业园区来,培养出一批不再依赖于土地的,纯粹的工人出来。
事实上,效果其实挺不错,在做工能够赚到足够的钱财的情况下,大家其实对于种地也没有太多的热情,毕竟,比起工业来说,农业的回报率实在是有点低。
当然,丰沛这边本地的百姓对于做矿工什么的,其实是敬谢不敏的,他们得到的特殊待遇实在是有点多,又不用缴纳什么赋税,所以,在生存上头,他们几乎没什么压力,而开矿这种事情,却属于那种危险性比较高的那种,如此一来,即便矿区收入比较高,愿意加入其中的本地人也比较少,倒是许多附近的百姓,对此很感兴趣。
可以这样说,丰县沛县的百姓,靠着他们这里的矿产,嗯,作为老刘家起家的地方,舒云收购那些矿产的时候,玩了个花招,那就是让这些百姓以土地为股本,成为了矿区工业园的小股东,在家什么事也不干,每年都能收到一笔钱,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贿赂刘邦的,免得他回头有什么话说。
好在刘邦对于新鲜事物还是有着比较高的接受度的,瞧着丰县沛县越来越好,几乎所有人都能进学读书习武了,刘邦自然是觉得这是自己给乡邻带来的福气,别提有多得意了!
丰沛两县的人对于刘邦也很有感情,见证了刘邦曾经那些黑历史的人现在已经不多了,但是呢,一个个对此都与有荣焉。就像是你邻居家的儿子小时候打破了你家玻璃,要是他是个没出息的,你提起来只会说这小子从小不学好,把我们家玻璃都给打碎了!要是他将来有了大出息,那么,这就是这个人从小就有特异之处的佐证了!这就是所谓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刘邦对于自己过去的那些事情并不讳言,甚至遇到那些故人,还勾肩搭背回忆一番当年做过的那些事情,大家一起喝酒起哄,总之愉悦非常。
刘盈对于刘邦的放浪形骸非常不习惯,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跟刘邦完全不同,当然,其实刘邦在老刘家也是个奇葩,毕竟,刘伯,刘仲的性子跟他都不一样,这才是刘邦以前在家的时候不讨喜的缘故,家里好几个儿子,谁会喜欢一个游手好闲,只知道吹牛说大话的人呢?
刘盈从小生活在母亲身边,后来被安置在后方,又受到了这个时代相对还算是正统的教育,虽说不至于被教成了温厚君子,但是礼仪什么的,还是刻在了刘盈的一举一动之中。在他看来,做天子,就需要有足够的威仪,像是刘邦这般,跟一些寻常百姓勾肩搭背,这也太不像话。
这般想着,刘盈在跟舒云单独相处的时候就问了出来。
刘盈自己没有发觉,他对舒云的依赖已经超过了对刘邦这个父亲的依赖。这也是难免的事情,刘邦的满腔慈爱如今都给了刘如意,至于他这几年还生了几个儿子,这里头就包括了那位孝文皇帝刘恒,在他们身上,刘邦的父爱是非常吝啬的,这几个孩子年龄还小,却除非是家宴,等闲几乎看不到刘邦一面。
刘盈又不是什么缺爱到魔怔了的孩子,既然刘邦对他只是当做是继承人,而不是当做是儿子,刘盈自然不会没事给自己找不自在,因此,自然而然的,跟姐姐刘媛还有母亲舒云亲近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刘盈其实很难学会刘邦的为人处世,刘邦的许多才能,某种意义上来说,简直就是天生的,像是识人用人之道,一般人哪里能有这般本事。权谋之类的屠龙术可以教导,眼光这种东西,很多时候,真的要看天分。
而舒云的教导就不一样了,舒云教导的是一种思路,而且最重要的是,舒云很愿意放手让刘盈去做事,并不当刘盈是个孩子。当然,刘邦在这上头也没有小气,像是刘盈在关中同样有封邑,他可以在那里试验他的各种想法,而舒云呢,却是告诉刘盈,不要总是指望世间有什么能为你所用的大才,如萧何张良之类的人才,几百年出一个,已经算是不错的了!很多时候,一两个有才干的人,其实比不上众人的智慧,一千个中人之姿,固然缺少了天才的那一份灵感,但是他们能做的事情,其实远比天才能做的多。
毕竟这又不是搞科学研究,灵感很重要,大多数时候,即便是那些官员,其实也就只是集体的一部分而已,能够按照规矩,做好分内的事情,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刘盈如今说起了他对刘邦那些行为的困惑,舒云干脆便说道:“你为什么会觉得皇帝就一定要有威仪呢?实际上,皇帝的威仪来源不是他的言行举止,而是来源于他的权力!像是你的父皇,当日只是刘季的时候,他难道不是如今这样的性子吗?但是除了他那些朋友之外,其他人对他又是什么看法呢?而后来呢,等你父皇做了汉王,做了天子,情况自然也就不一样了!他这样做,就是非常人自有非常事,以前是游手好闲,如今就是心中自有丘壑!可是,谁敢因此继续轻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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