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周楠的营生-《厌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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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敢这样冒犯周旖锦,死十回八回都不为过。魏璇平日里晴朗的眸子添了几分阴暗,不愿与他过多纠缠,径自挥刀而下。
那大汉看着身材魁梧,却是个十成的绣花枕头。魏璇不愿当街见血,特意留了力,三两招下去,那大汉还是被打倒在地,身上留下许多淤青伤痕,疼的嗷嗷叫。
一旁的人群许多方才已见识过魏璇的身手,可还是不由得惊叹不已。
跟在大汉身后的几个小喽啰已经迅速跑回酒楼搬救兵,那大汉失了力气,脸陷在泥土里,动弹不得,只得用恶狠狠的语气盯着魏璇,眼中满是威胁。
“你知道我家公子是什么人吗,京城里还没人能得罪他……咳咳,你今日出一时风头,我家公子不会放过你!”
周旖锦冷眼看着他,忽的又瞥了一眼魏璇,声音庄重威严:“大胆,本小姐不会让任何人伤他。”
她说完,立刻垂下眼,面上虽波澜不惊,心底的小鹿却扑通扑通胡乱撞个不停。
都说了这样偏袒他的话,不论如何,他以后总会记自己一份情吧……
那大汉眼神里满是不屑,哑着声音道:“说出来你别害怕,我家公子是周家……”
他受了重伤,声音不大,只容面前几个人听见。可一瞬间,周旖锦的心脏像是被攥住,猛烈地跳动了一下。
没来得及细问,酒楼的门帘又被掀起来,几个打扮得体的公子哥儿走出来,旁边一溜小厮撑伞引路,好生气派,几人勾肩搭背,满身醉醺醺的酒气。
周旖锦抬起头,看清为首那人的面容,心底的火“呼”地冒了出来。
梦里周氏被抄家,父亲在街头众目睽睽之下被斩首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中闪过。
她一直不解,父亲一届清流,与人为善,怎能被魏景拿捏住抄家灭门的把柄,原来是有人在背后……
周楠酩酊大醉,走起路来脚步踉跄,一把推开面前倒地的大汉,大声嚷嚷道:“谁敢拦本公子的好事?”
“啪”的一声脆响。
巴掌落在周楠面颊上,本是人声鼎沸的街道上霎时鸦雀无声。
“周楠!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
周旖锦用力咬着牙,掌心火辣辣的疼,气得手都颤抖。
陈太傅方才提醒她管束周楠,转眼就遇上。她与周楠虽不是一母同胞,但父母亲都是宽容治下,即便是一个不得宠的妾生的庶子,从小也锦衣玉食地供养着。
他从前说在外面有些营生,就是背着她,背着全家,仗势欺人,做这些勾当?
想起还远在边疆浴血奋战的大哥,周旖锦微闭上眼睛,压太阳穴突突猛跳,强抑着心底的愤怒。
周楠挨了一巴掌,眼神里的涣散逐渐消失,看清周旖锦面容时,浑身哆嗦了一下,几欲逃跑,但周围自己的人、街上的人围的水泄不通,根本是插翅难飞。
没了酒意壮胆,他只能面色铁青地愣在原处,小声嗫嚅道:“娘娘,我……我没有。”
周旖锦眸色暗沉,深深地凝视他片刻,偏过头,压着声音道:“你做的这些事,我会手书一封,递给父亲,你回去,自己向父母亲请罪。”
“我……”周楠的声音更咽了一瞬,脚步向后退,踉跄两步,顾不得什么脸面,直接“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求您不要同父母亲说……”
周家家风清廉,不止是几代鸿儒的传承,也依靠有些过于严苛的家法。
周大人在朝堂上雷厉风行,回到家也不祛威严,他们几个小时候犯了事,轻则跪祠堂,重则动家刑,即便是很少受罚的周旖锦,如今想起父亲那带着细刺、蘸水的宽板藤条,都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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