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明遥看着身边言笑晏晏的青年,想着他来前问他要高定西装的模样,颇有种只有自己知道这人本性的微妙感。 这场宴会自然也有禾生的人参加,明遥看着端着酒和林织叙旧的裘清嵘,淡然开口道:“听说贵公司正在研究新的提取物?” 明遥都开口了,裘清嵘自然要接话。 虽然年纪相仿,但明遥已经是明氏的掌权者,裘清嵘只是禾生的负责人,裘家的船还是他父亲在掌舵。 林织在空隙间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后和裘清嵘碰上。 “上次说要请林先生品酒,却没找到合适的时候,不知道林先生明天是否有空?” 林织有些抱歉地说:“明天恐怕不行,我要陪我爱人。” “你结婚了?” 裘清嵘有些错愕,看向林织毫无装饰物的手指。 林织淡笑着点头,并没有多解释。 散场后回去的路上,明遥忽地问:“你和裘清嵘很熟?” “算是认识,他约我喝酒,我告诉他明天我要陪我丈夫,”林织撑着头看着明遥,有些懒散地说,“也不算骗人,毕竟明天还要为你工作。” 明遥没说话,算是默认。 他不自觉地放松着身体靠在轮椅上,想着林织就应该这样,没必要和竞争对手的人多言,更不必要私底下约着喝酒。 事实上他的想法和温暖治愈没有关系,他也不会以悲悯的俯视姿态去看明遥。 只是这是个绝佳的机会,那些对于明遥而言刻骨铭心的记忆,会让他时时想起。 他会用自己的存在为这些记忆添上一点东西,这样在明遥不可避免地再回想起多年前的雨夜时,会连带着将他的面庞也记得清晰。 他会给明遥编织一个美梦,这样在明遥锁定某一段回忆时,大脑会投射关于他的美景,这会随着时间和回忆的次数而不断叠加,会让人不自觉沉迷。 谁说这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救赎? 风雨声越发激烈,将院子里的树吹的作响,豆大的雨水拍打在玻璃上,电光刺破云层,带来霎时光亮。 客厅里的狗狗不安地狂吠了几声,经常喂食带它出去散步的佣人在先前就得到了指令,将小狗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光线昏暗,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潮湿的气味。 林织抬手,礼貌地叩门,那声音轻微,在雨声与雷声里并不突出。 明遥并没有听见敲门的声音,他半坐在床上,假寐似的闭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白。 电闪雷鸣的声音、刺耳的轮胎抓地声、巨大的碰撞声响、母亲的叫喊、汽油烧焦的臭味、警笛的声音……这是他难以忘怀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他的记忆。 小腿的疼痛尖锐,似乎在重复着那一天被挤压到近乎到断裂的痛苦,不断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