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比例30 林织听着脑海里系统的声音, 并没有做出回应。 事实上他的想法和温暖治愈没有关系,他也不会以悲悯的俯视姿态去看明遥。 只是这是个绝佳的机会,那些对于明遥而言刻骨铭心的记忆, 会让他时时想起。 他会用自己的存在为这些记忆添上一点东西,这样在明遥不可避免地再回想起多年前的雨夜时, 会连带着将他的面庞也记得清晰。 他会给明遥编织一个美梦,这样在明遥锁定某一段回忆时, 大脑会投射关于他的美景,这会随着时间和回忆的次数而不断叠加,会让人不自觉沉迷。 谁说这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救赎? 风雨声越发激烈,将院子里的树吹的作响, 豆大的雨水拍打在玻璃上, 电光刺破云层,带来霎时光亮。 客厅里的狗狗不安地狂吠了几声, 经常喂食带它出去散步的佣人在先前就得到了指令,将小狗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光线昏暗,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潮湿的气味。 林织抬手, 礼貌地叩门, 那声音轻微,在雨声与雷声里并不突出。 明遥并没有听见敲门的声音, 他半坐在床上,假寐似的闭着眼睛,脸色有些发白。 电闪雷鸣的声音、刺耳的轮胎抓地声、巨大的碰撞声响、母亲的叫喊、汽油烧焦的臭味、警笛的声音……这是他难以忘怀一遍又一遍折磨着他的记忆。 小腿的疼痛尖锐,似乎在重复着那一天被挤压到近乎到断裂的痛苦, 不断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那天从昏迷中醒来时,还没有过零点,父亲站在他的病床边, 眼神空洞淡漠,是他未曾见过的陌生模样。 看起来苍老不少的男人声音有些飘忽地说:“你妈走了,给她磕个头吧。” 明遥记得自己似乎花费了一点时间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巨大的悲伤和懊恼让他的大脑空白,近乎呆滞。 身旁的病床躺着他的母亲,他还记得在出事前她还在说晚上给他做他的喜欢的菜。 分秒似乎在时间轴上被扭曲拉长,明遥记得自己被父亲用力地拽在了地上,他的腿很疼,吊针的支架被拽偏,手上的针头被带落流出了血。 那天的雨也很大,母亲的面上带着伤,闭着眼睛的模样很安详。 再后来明遥也有些记不清,大概是爷爷奶奶来了,他们起了争执,他的头很疼,又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似乎一切如旧,父亲和母亲都不在病房里,奶奶在旁边陪着他,告诉他这一切不是他的错。 明遥知道,奶奶听见了父亲昨天近乎失去理智的斥责。 如果不是他非要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出门和朋友打球,妈妈怎么会担心他因为暴雨而回不来出门接他。 沉痛的回忆如同生锈的锯子,来回切割人的神经,又让人在苦涩中品尝到一丝存活于世的味道。 开门的声音吸引了明遥的注意力,从门口走入的青年逐渐靠近。 巨大的排斥感从心里喷薄而出,明遥并不是针对林织,在这个时候他拒绝任何人都靠近。 因为苦痛有时候极为私密,无法容许任何人涉足这片领域。 他克制地没有用冷淡伤人的言辞驱赶,声音沙哑:“我今天不需要任何探望,请你立刻出去。” 在偶尔亮起的光内,他的眼眸充斥着红血丝,冷厉又极具攻击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