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澹渊却说起了北疆的历史。 “北疆曾是九州之主,后子孙不孝,逐渐没落。云国开国圣主征战十余年,才将云国和北疆国的疆界线划定下来。圣主崩后十余年后,北疆出现一位明主显宗帝,云国边地又起纷争。” “一直到二十余年前,云国与北疆大战,先帝御驾亲征,与显宗帝决战于武、庆、忻三州边地。云国险胜,北疆于内忧外患之中灭国。” “原北疆一半领土归入云国,另一半则由北疆皇族的一支部落统治,每年向云国进献岁供。” 魏紫问:“原北疆一半领土纳入云国,那北疆人迁入内陆,也不足为奇,问题出在哪里?” 风澹渊点头:“中原、江南之地有北疆人实属正常,不正常的是跟东夷、西域人混在一起的北疆人。” “那伙歹徒的火器是从东夷人那里得来,二首领是西域人,而大首领自戕用的毒来自北疆,他们的据点也有北疆巫术痕迹,由此可见,这事绝不简单。” 听到这里,魏紫不由问了一个问题:“巫术不是南陲那边的吗?北疆也有?” 当初,她莫名来到这里,便是不小心开启了魏庄氏封印魏氏嫡女的巫术,导致空间磁场扭曲;而她记得,魏庄氏来自南陲。 风澹渊回她:“方才所说,北疆曾是九州之主,南陲亦曾纳入北疆版图。也便是那时候,巫术、医术在北疆兴起。另外,据说显宗帝的皇后也是南陲之人。” 魏紫明白了。 原来如此,没料到南陲和北疆还有这等渊源。 说到这,就又有一桩事要问了—— “大约两年前,你中毒,是否也与北疆有关?”就是发生不可描述之事的那一晚的缘起。 提及旧事,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风澹渊也有几分尴尬:“嗯,西域与北疆余孽勾结扰民,我带兵前去时中埋伏,不小心着了道。” 魏紫颔首:“这就没错了。我翻过百草堂的医经和毒经,里面制药和制毒法子都与你身上之毒不一样。据你所言,北疆人擅医也善用毒,那这事就说得清了。只是——” “既然都能向你下毒了,为什么做得不更干脆点呢?” 比如,下个见血封喉的毒药什么的…… 额——她当然不想要他死,不过这不是在讨论问题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风澹渊看着魏紫,既然她把话说到这里了,那他也就不再瞒她。 “这件事我也想了很久,直到发生那一晚之事,我才明白了一部分:有人幕后操纵着一盘棋,而我只是他棋盘上的棋子,还不到我死的时候呢。” 很是尴尬,可也不得不说:“侮辱未来弟媳,私德有亏,就算皇上再信任我,也不得不给一帮文臣交代,所以我必须韬光养晦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那操纵之人设局之时。” 魏紫恍然大悟:“所以你那个时候对我百般折腾和捉弄,以为我也是陷害你之人?” 风澹渊脸色越发不自然了:“没有百般吧……其实我也没把你怎么着……” “给我喂了颗毒药不算?”魏紫皮笑肉不笑,还有对她动手动脚、将她的自尊踩到脚底下的事,她没一针戳死他,真是她菩萨心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