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寒轻叹一声，开口道：“我知道你们的疑惑所在，就从我年轻时候说起。我和孟非都拜入破山寺空明斗罗门下，他也是一代刀剑宗师，我比孟非大一岁，所以是他的师哥。”

    “破山寺每一代长老都会选择两个最强的弟子，分别继承黑白龙魂。龙魂并非真龙，而是破山寺曾经的一位大能羽化飞仙后留下的剑魂。吸收之后实力会强大无比，之前我们的战斗你们也都看见了。而这两个弟子也会成为对手，两人在彼此给予的压力下激发潜能，快速提升，直到最终一个斩杀了另一个，两个龙魂就会合二为一，那个人就可能会成为，神。”

    “难道这龙魂也是一位神留下的？“赵震忍不住插嘴问道。

    “不错，”辰寒点了点头，“虽然老师没有对我们讲过，但基本可以判断出就是这样。我们两个一开始还是并肩作战，共同闯荡。在江湖上有了一定名声之后，也接受了武魂殿的邀请，那时候的武魂殿，还不像现在这样不择手段。只是新任教皇即位后，独揽大权才导致如此。后来有一次我们两个进行一个在卫国的任务，我也是在那时候认识了你的父母。”

    说到这里，辰寒停了下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月关：“他们的天赋丝毫不逊色于我二人，我们也情投意合，尽管我们明知道陈关焕和月辰在卫国正进行着一个针对天龙帝国和武魂殿的计划，并且就是我们的任务目标。但对于我们二人来说，武魂殿不过是一个历练的平台而已，并没有什么归属感。所以我和孟非当下决定背叛武魂殿，加入他们的计划当中，一展宏图。”

    “而变故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孟非说他要回破山寺和老师告别，于是我们三个就暂时等待。但不知为何，我们和任务目标交好的消息被武魂殿得知，孟非被扣押了下来。为了传给我们消息，他说我二人是为了探听更多的消息，才潜伏了起来。并且说和我里应外合，正准备调动一支寂灭小队来剿杀。这些都是他传来的信中透露的，也说了行动的所有路线，让我们赶紧离开。”

    “但是，那封信竟然是他的陷阱。带队的人不是他，而是一个封号斗罗。并且所有逃跑的路线都被他们预先知道，我们也被逼进了星斗大森林。之后的事你们也大概了解，大哥和月辰与那些魂圣和魂斗罗同归于尽，我斩杀了那个封号斗罗。我一直认为孟非是故意这么做的，这也符合他的性格，并且我们两个本就要有一个死。我因为他的不择手段恨了他很多年，也想过报仇，他却人间蒸发，现在才知道是加入了暗夜。”

    “但我始终有一个疑惑，他如果想杀我，应该亲自前来才对。今日再见他，我才发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假意抓月关，又刻意激怒我，是为了逼我和他交手，但我并没有感觉到杀意。”

    月关眉头紧簇：“这么说来，当初的事情另有隐情？的确，如果他真的想带走我，根本不用等到那时候，好像是故意等您来。”

    辰寒微微颔首：“我原本之所以认为是他设计埋伏我们，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表现得很热情，也是他劝说我脱离武魂殿。之后又独自回到破山寺，还有那封背道而驰的信，都让他显得十分可疑。但我很了解他，他表面上唯利是图，残忍果决，却注重义气，一诺千金，哪怕是面对敌人都不肯欺骗。今天见到他，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很多，我发现他并没有变。过了这么久，我冷静下来回想当初的事，再加上了今天见他这一面，我尽管没有证据，却有了很多猜测。”

    “也许他当初真的和信上所说的那样，想要和我们坑杀那群魂师后逃遁，但那封信被截住，导致他们计划有变，把我们也逼上了穷途末路。否则的话，如此大功一件，绝不会没能在教皇殿中高升，反而加入了暗夜。并且他如果真的想杀我，就会亲自前来，吸收我的力量，可见这一切在他意料之外。恐怕真的是事情败露，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他避我不见，应该是有难言之隐。”

    月关皱着眉，反复思考着这件事情：“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不仅不是仇人，反而是暗中的援友？这……”

    辰寒叹了口气道：“现在都只是猜测，别乱想了，我想时间会解开答案的。”

    “好了，我们再说说今天这件事，”辰寒话锋一转，“卫嘉是武魂殿在卫国的最大卧底，之前的劫狱也是他给的消息。现在正准备看看他所保管的那个密室中有没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可以说，你们无意中又立下大功一件，卫国在最近这一系列的变故之中，如果没有你们，恐怕要吃大亏。”辰寒顿了顿，丝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赞许，“但我还是那句话，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生命重于一切。”

    “唉，只是这件事对卫雍前辈的打击实在不小，自己的亲兄弟判敌，以他的性子，恐怕是羞愧难当。”戴岳阳叹息一声，有些担忧地说道。

    辰寒点点头：“不错，但我想他会想开的。毕竟发现了总比让他继续潜伏下去好。我想问的是，你们觉得该如何处置他？”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月关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将他所作所为证于公堂，绳之以法？”其他人听了他的话都纷纷点头，显然都认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辰寒微笑道：“这样做没问题，但还有更好的办法。那就是，假装无事发生，就当我们不知道卫嘉暴露的事。”

    “这……”

    见众人都不解其意，辰寒解释道：“刑不上大夫，就算我们公之于众，除了让自己丢脸之外没有任何意义。反过来这样做却是一石四鸟，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