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差役们之前跟着知府大人出城,本来还提心吊胆,生怕他们和知府大人,会被太孙给一道咔嚓了当了。 现在却见太孙尽然没有一丝怪罪的意思,甚至是将整个城外的气氛推到了顶点。 此时听到太孙的话,他们当即连连点头,便撒开了腿,端着菜盘,提着酒壶,就汇入到了百姓之中。 往里日,这些耀武扬威的府衙差役,此时竟然是一改前夕,热情高涨的为此处百姓们端菜倒酒。 百姓稍稍退散,此处的百姓却显得有些拘束了起来。 如今不光是太孙在场。 府尊大人也在。 镇守徽州府的指挥使大人也在。 百姓就算再如何无知,也知道这个时候该谨慎小心才对。 看着新安卫指挥使已经搀扶着杨安平坐下,朱瞻基轻笑着看向火堆周围的百姓:“都放开些,咱们这里的酒,我可是偷偷多留了一些。大伙都喝几碗,要是喝不完,到时候唯有杨知府晕乎乎的,岂不是让他没了面子?” 已然是醉了的杨安平闻声,靠在新安卫指挥使的胳膊上,竟然是抬起手,摇头晃脑的喊着:“喝!都喝!今天我杨某人,必然是最后一个趴下的!谁都跑不掉!” 这是真的醉了! “孙石!”朱瞻基重新坐下,喊了一句。 孙石便是新安卫指挥使。 闻声,孙石立马抱着醉晕晕的杨安平转过身。 朱瞻基开口:“明日下令,新安卫封锁徽州各处关隘,不放一人进出。” 孙石心中疑惑,想要抱拳领命,却反应过来,这已然喝多了的杨安平,正赖在自己身上,于是脸上不由露出一抹尴尬和紧张。 朱瞻基笑出声来,指着杨安平,半响没有说出话,良久才开口:“今天就不要将就礼数了,你也莫要提心吊胆的,今天我不准备杀人。你也就安安心心的喝酒吧。” 酒乃武人胆。 有了太孙的允可,孙石立马喊来自己的亲兵,让其为自己倒上一碗酒,也是喝了起来。 看着没了拘谨的孙石,以及醉晕晕靠在孙石身上,嘴里不停嘀咕着的杨安平。 朱瞻基的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灿烂如春日百花齐放。 都是好同志哇! 党国…… 朝廷就需要这样的忠臣良将! 徽州府稳了! 夜色茫茫。 歙县城外,酒香四溢,久久不曾消散。 星星点点的火光,渐生渐熄。 预示着,这场大明皇太孙与黎明百姓的盛宴,已经拉下了帷幕。 府衙差役很忙。 忙前忙后,脚下每个歇息的时间。 一顶顶帐篷,从城中官仓取出,供给百姓安睡。 今日,这城外上万人,当真是要以天为被、以地为榻。 官道旁。 土坡枯树下,朱瞻基背手而立,静默的注视着远方。 雾气升腾,在星光灯火的照耀下,随风而动,转瞬间已然变换千万形态,如诗如画,在更远处漆黑墨绿的山岭衬托下。 犹如仙佛献礼,正在这片大地上,上演着一场仙佛舞曲。 翻滚。 升腾。 俯卧。 新安卫指挥使孙石,手扶腰间长刀,殷红披风长挂背后,亦是随风而动,沙场乍现。 “回禀太孙,末将已派出数支百人队,前往徽州边境各处关隘,尊太孙命,严加看守。” 朱瞻基无声点头:“前些日子我在京师,与五军都督府闹得不可开交,想必你也听闻了吧?” 这是在说京察军方的事情。 孙石目光转动,稍稍组织了一下思绪,便开口:“右都督来了信,要我等恪守本分,谨记效忠大明,效忠朝廷。” 朱瞻基呵呵一笑,摇摇头:“不要说得那么大,记得你们都是我朱家最值得信赖的人就行。” 这是拉拢。 不属于大明,不属于朝廷。 而是属于皇室的拉拢。 孙石的眼中有流光滑过,当即抱拳俯身:“末将誓死,为陛下、为太子、为太孙镇守徽州。若有召,末将当领兵,杀尽敌酋!” 朱瞻基笑出了声,转身伸手,抬起孙石紧抱着的双手:“来徽州之前,朱勇曾与我说过,你孙石当年是他帐下最悍勇的部将! 每战,必冲锋在前。 不过啊,如今这天下,除了北方九边,谁敢不从我大明? 所以,也只能委屈你现在这徽州镇守一地。不过,像你这等骁勇武将,终究是不能放着生了锈的。 朝廷还需要你,为咱们大明再打下一个万万里的江山社稷! 不过现在,我还需要你在这徽州府,替我……替陛下与太子爷,看好这徽州府。” 这是要交托重任了! 孙石当即一凝,神色郑重。 朱瞻基目光同样凝重起来,深吸了一口,做出最后的决定,当即沉声开口:“今日便与你交个底,好教你知道,我要在这徽州府一地革新。” 革新! 突兀的从太孙的嘴里听到这个词,就算是孙石这样的疆场老将,血手屠夫,也不由的浑身一震。 古往今来,每逢革新,必定是一场血雨腥风。 凡革新,必是遍地尸骸。 那是失败者的身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