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或是反抗者的残骸。 唯有生死两抉择。 太孙来徽州,竟然是为了革新之事! 这一刻,孙石终于清楚,为何朝廷要让当朝皇太孙来徽州这等偏僻之地。 皇太孙,又为何要在这歙县城,上演先前那般大戏。又为何,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徽州八大姓,整个打包丢入牢房之中。 一切,皆是为了革新铺垫! 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太孙是在等待着自己的选择。 革新,没有人能够中立! 孙石再次抱拳,目光坚定:“末将!尚且能食三碗饭!还有砍下几颗脑袋的力气!” 这便是应下了。 拿廉颇来自比。 朱瞻基紧紧的注视着孙石,方才若是他迟疑,或是拒绝…… 不远处,朱秀带着的幼军卫官兵,手中的弩箭便会奔袭而来! 而已有功劳的罗向阳,将会就地升任新安卫指挥使。 朱瞻基大笑了起来,背着的手轻轻一挥,然后拍在孙石的肩膀上:“听说你家中有数子,现已成年。若是你看得上我那幼军卫,便挑出一位,来幼军卫在我帐外当值吧。” 质子? 非也! 大明的皇太孙,不需要效忠之人献出质子! 帐外当值,这就是皇太孙亲卫! 给孙家后人一个安排。 天大的好处。 孙石当即就要跪拜下去,却是被朱瞻基一把拉住:“替我看住徽州,届时莫要出了乱子,便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孙石动容,抱着的双拳有些颤抖,沉着声:“孙家,永世追随大明,誓死效忠!” 朱瞻基拍拍孙石的肩膀,抽回手,再次背着手,想要看看远处,那已经从仙佛献舞,变成妖魔翻涌的雾气,究竟能变化出多少种样子。 “啊!!!!!” 然而,一道突兀的叫喊声,破坏了皇太孙观赏妖魔的心情。 身后不远处,靠在一方土堆上陷入酣睡的徽州知府杨安平,在惊呼尖叫之中醒来。 他满头汗水,慌慌张张的张目四望。 守在他身边的府衙差役,赶忙上前安抚自家老爷,凑在耳边小声的交代着事情。 许久,杨安平猛的转过脑袋,看向朱瞻基这边。 待他看清太孙面容,连忙爬起身,也不管身上沾着的泥土枯草,赶忙跑了过来,跪在地上。 “下官糊涂,下官荒唐,竟然在太孙面前贪酒,致使做出醉酒闹事的混账事情,请太孙治罪。” 这就是个憨厚老实人。 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一府坐堂的位置上的。 朱瞻基心中大笑,轻咳一声:“起来吧,那酒还是我让你喝的,真要是治罪了,是不是要连我一起治了?” 杨安平听得心惊胆战,赶忙摇头声称不敢。 朱瞻基无奈,只得再次强调:“站起来!好歹也是我们家正四品的知府,怎能这般唯唯诺诺!” 杨安平一时头大,最后还是在孙石的搀扶下,这才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临了不忘给孙石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朱瞻基见杨安平站定,轻声开口:“方才与孙石说了,徽州府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地方显然已是腐败不堪!朝廷,需要动一动徽州府了。” 一听这话,杨安平连魂都要没了,不是才一起喝过酒的吗?怎么,现在这是又要问罪了? 他正要再次跪下去请罪,却是被孙石拉住。 “你且先听太孙说的。” 孙石说着话,摇摇头有些无奈。 杨安平满脸茫然,看向太孙。 朱瞻基同样是无奈的苦笑着,没来由叹息一声,才说:“乱的是你下面的人,有罪过的是那徽州八大姓之人,徽州同知已经担下了所有的罪责,是他蒙蔽上官,为地方提供便利。 你才在徽州干了几年?能与你有什么关系?安稳了心继续坐在徽州知府的位置上,替我将后面的事情做好。” 杨安平现在是浑然不顾,后面还能有什么事情了,只要不治他的罪,让他做什么都成。 朱瞻基越发无奈,这个杨安平就不是个做官的料。 但现在徽州府确实,也需要一个像杨安平这样的人在。 只有这样的人在,才能最好的推进试点徽州革新事宜。 在目光闪烁中,朱瞻基开口:“你这次京察的平定,大抵只能得个中下了。不过,等徽州后面的事情真的办妥当了,一个京官侍郎,总是跑不掉的。” 六部侍郎,正三品! 虽只比正四品的知府高上两级,但却不可同日而语。 杨安平心中又不由的热切起来。 看着杨安平的模样,朱瞻基最后无奈得甩甩手:“算了,你还是先好好歇上几日,到时候朝廷的旨意,差不多也就下来了,你也就知道往后要干什么了。” 说完,朱瞻基背着手,摇摇晃晃的就往城里走。 杨安平当真是一脸茫然,就差将这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他无助的看向一旁的孙石。 孙石耸耸肩,抬抬手:“杨知府,你也看见了,太孙说了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 现在啊,听话。 按着太孙的意思,好好的歇上几日,往后啊……怕是就没有能歇的时候了……” 孙石说完,临走前在杨安平的肩上拍拍,同样是摇晃着走开。 现场,独留下茫然的杨安平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眼前,杨安平郁闷无比的狠狠跺跺脚,却是不想引动麻经,一时再次大喊大叫起来。 第(3/3)页